下雪的前一天,我们去买零碎的必需品,领取各种票据,不断地询问着天气和路况。
那一天的凌晨,小饭馆的守夜人对我说,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像你们这样醉过。
那个凌晨寒气入骨。
再醒来的时候天开始下雪,薄薄的雪落下来。
于是行程向后推去。
门外有一只白地黄花的小奶猫嘶哑的叫。
煮了满满一锅的鱼,鱼汤在这样的天气里结成了胶冻,化了又结,结了再化。
白袜子坐在沙发上,看着小猫吃到肚子滚圆。
第二天雪化了。
晚饭时间过了许久,白袜子也没有回家。
灯整夜亮着,照着阳台那扇他惯常出入的窗户,窗户整夜开着。
我们并排坐在窗前,轮流地呼唤一会。
窗外的黑夜似乎要绵延到世界的尽头。
有时候我听见簌簌的风声,有时候我听见低声的叫唤,但是,那只不过是小奶猫在天真地蹭我们的脚。
一天又一天。
我收拾房间,联系房东,退掉宽带,把所有的行李寄回家去。
直到背着包告别,白袜子仍是毫无消息。
包里有草稿本,蓝色水性笔,手套,薄荷膏,唇蜜,定福庄众的临别念想,还有一本《花事》。
不想写了。
待续吧。